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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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博晴】蝴蝶结

*原著向。如有OOC请见谅。

*灵感来自Aimer的蝴蝶结(蝶々结び),建议搭配食用,效果更佳。

*以下正文。

  一只手紧抓住绳子的一端,绕出一个弧圈,再用另一只手牵起绳子的另一端绕着弧圈转个弯,穿入等待的空隙里,将穿进间隙的绳端拉出另一个圆弧,双手平均力量往外拉开,准备迎来完成的瞬间。

  「一、二……!」

  本该像是蝴蝶展翅那样的两个圆弧,却纠缠在一起。

  「啊,又打结了。」

  朝臣源博雅,从坐在阴阳师安倍晴明家的外廊上开始,摆在他面前的杯中物丝毫未减少,手里只是抓着一条红色的绸缎,反反覆覆地将打着蝴蝶结的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似乎没有一次是如他所愿地成功。

  「怎么啦?」晴明借着温酒润了润喉,拿着酒杯的手靠在屈起的膝上,背倚着梁,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单纯老实的殿上人。「怎么今天对蝴蝶结这么感兴趣?」

  「晴明,这绳结还真是奇妙啊……。」

  「此话怎说?」

  「前几天值班的时候,有个同僚跟我们说的。」博雅一边解开打了结的缎带,一边娓娓道来:「那个同僚有个年轻貌美的妻子,每当他要远行前,他总会在妻子的长发上,替她系上一个蝴蝶结。说来也奇怪,男子远行,一出去便是三、四个月,不过那蝴蝶结居然能一直维持到丈夫回来的那一天,一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博雅又把玩起手里的纯红缎绸,依循着先前的步骤,结了一个简陋的蝴蝶。

  「你说呢,晴明,明明蝴蝶结只要轻轻一拉……」博雅牵起蝴蝶结一端绳尾,稍施点力,结便像失去了生命的彩蝶,双翅下垂沉落,原先有两个圆弧的绳结又变回了一条缎子。「只要轻轻一拉,蝴蝶结就这么简单地松开了,但是这么脆弱的结子,居然能支撑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这还真是奇妙啊……。」

  「博雅,这也是咒。」晴明抿起朱唇,轻轻一笑。

  「这也是咒?」

  「人啊,生存于这广漠的世间,能遇见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是很不容易的,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各自牵起了……。」

  「行了行了,晴明,就在这止住吧。」博雅挥一挥手,终于举起摆在面前的酒盏,一口干尽,神色难得正定地说道:「你又要讲我听不懂的咒了吧,所以这样就好,别说下去了,坏了今夜的兴致。」

  博雅清了清嗓子。

  「晴明,明天我要出发前去越前了。」话里仿佛还带有醉意。

  「这样啊。」

  「我这一去,下次回来大概是枫叶正要转红的时候了吧。」博雅望着庭院里的樱树,时值春末,几枝残樱隐藏在嫩绿的叶里。 

  晴明随着博雅的视线,也看向了未经整理的院子,矮株的桔梗已经长了花苞,再过不久,庭院里便会被一片淡紫与浅蓝点缀。

  「我怕你会感到寂寞。」

  「博雅,你可真是个好人。」他的笑里,看不出有多少苦意:「人本来就是寂寞的,所以也不差那几个月……。」

  「我就唯独不想让你感到寂寞啊……。」博雅重新拾起搁在一旁的红缎,倾注了所有情思,应是赤红着脸,但却低下了头,把注意力全聚焦在手里的绳结。

  「哎,怎么又打结了。」


  那天夜里,博雅怀拥着晴明纤瘦的身体,共卧一寐床。

  虽然白日里已渐渐地披上了暑气,夜半更深时仍带有春季的料峭。

  博雅知道晴明身子不耐寒,还很浅眠,他体贴地让阴阳师枕着自己的手臂,将人儿揽向自己,近的可以闻见晴明的淡香。

  晴明轻闭着眼。他感受到博雅掠过他的几绺青发,他感受到博雅只手环上自己的腰部,他感受到博雅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似已入睡的自己,直到确认自己应是睡沉了,博雅才缓缓地阖上眼睑。

  说不寂寞是骗人的。

  自从结识了博雅,他已经很习惯每日有这位忠厚可爱的武将陪伴,听着那人高妙的笛音,举杯与那人邀酒,独享那人不善言辞的甜言蜜语,霸占那人笨拙呆傻的柔情密意。

  不知不觉也一同度过了数个春秋。

  ——如果可以,晴明是想把博雅留在身边的。

  武将入眠地快,贴着晴明的胸脯规律起伏,他抚着博雅睡熟的脸,稍稍凑近,悄然留下一吻在枕边人的眉间。

  然后窝进了他温暖的怀里。

  直到东方鱼肚微泛。

  一夜并未进入深眠,他轻拍了博雅的肩,将人唤醒。博雅是个顺从圣意的臣下,晴明一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愿而让心上人在宫里树立起的良好形象毁于一旦。

  「早安,博雅。」

  「早啊,晴明。」他晨起的笑靥,好像又更加单纯而贴近童贞了。

  两人各自做了梳洗,也许是少有一人在外过夜且需自行打理的经验,出身皇族的博雅三位大人对于简单的梳洗也显得生涩。在一旁心里暗自笑弄,晴明把博雅叫来自己的身边,让高大的武将坐在铜镜前,自己则是跪在博雅的身后,好让他能够为博雅整理睡乱的头发。

  阴阳师纤白的指尖撩抓博雅粗实的发丝,熟稔地结了一个属于习武之人的髻子。

  「好了。博雅,站起来后转向我吧。」

  「诶?」

  「别废话,站起来面对着我就是了。」

  晴明将博雅前一晚置于榻旁的衣物拿起,站起身子将褶皱的衣布振了振,张开衣袖,示意博雅将双手穿入袖口,先为他穿上作为内衬的单衣。

  「穿上。」

  前后抓了抓将布料抚平,晴明拿起一旁的素白的腰带正准备为博雅系上。

  「晴明,这个我自己系就好了。」

  口里虽是自信地表达自己能将这个动作做的完美,但实际的行动却还很僵硬,博雅将腰带环上,在腹前准备束上一个结,作为固定。

  手里做的正是打着蝴蝶结的动作,却一次又一次将两个如羽翅的圆圈打结在一起。

  「哎,我来吧。」

  晴明拾起腰带的一端,掐成一个小小的圆弧,又牵上了另一端绸子,压过圆弧的根部绕了一圈,在底下的空隙穿过,把线头引出后,左右两边均衡的力道拉出漂亮的蝴蝶结。

  「傻汉子,衣服都穿不好了,一个人出去该怎么办呢?」

  博雅只是不好意思地露出为难的笑容。

  剩下的装束,是由晴明为博雅穿上的。由于忙着打理临行的博雅,自己的长发未束,还只穿着内里的水蓝单衣和宽大指贯。

  他将武将送到自家门前。

  「那个……晴明?」

  「怎样?」

  「你可以……转过来背对着我吗?」

  「喔。」阴阳师照做了。

  他背着博雅,感觉到自己的黑发被武将带着粗茧的手指梳成一绺一绺的,然后在差不多是颈部的地方,被带子绑了起来。

  博雅的动作很缓慢,手一点也不灵巧,绑起的带子拆开了又系上,系上了又不满意地被拆了开来,过了很久,只觉武将捧起自己柔细的发尾,用双唇亲吻,后又拍了拍晴明的肩头,告诉他完成了。

  「晴明,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不要太常翘班。」

  「呵呵。我会试看看。」

  「那……那、我走了。」

  「喔。」

  「等我回来。」

  博雅推开晴明家沉厚的老旧木门,踏了出去。

  他看着博雅的身影消失在阖起两道门间,彻底消失在他的眼里。

  院里只剩下阴阳师一人。

  晴明轻碰方才博雅为他绑起的束带。

  那是一个不太精致、还很脆弱的蝴蝶结。


  这个蝴蝶结,是博雅用那天带来的红色绸缎绑起的。

  自从庭园里少了直率的武将,生活也少了几分趣味。

  晴明试着找了些乐子做。平时若是有贵族来请托他解决一些麻烦事,晴明总会假装自己不在家,但这段只有一人独处的时间,他来者不拒。

  就连平时不太上朝的他,这段时间也随时能在宫里遇见他的身影。

  他外出时,只是简单地戴上官帽或是乌帽子,小心地不去动到身后的蝴蝶结。因为圣上的特许,晴明不合礼节的装束也未让龙颜不悦,阴阳头或者是其他身份高贵的官员也没有权利为此作出指责。

  晴明一点也不想破坏掉这个蝴蝶结。

  明明只要轻轻一扯,蝴蝶结就会松了开来,但是他知道,这个结是博雅倾注了多少心血、一边祈祷一边施着力,才好不容易完成的,所以若想解开,也得放入同样多的心思。

  所以他不想破坏这个难能可贵的蝴蝶结。

  他一如往常地坐在廊上,拿着琉璃盏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酒精催化了他的情绪,发现身体燥热、视线稍微模糊时晴明才停止喝酒。

  身前的小案上摆着另一个注满清酒的杯盏,另一双未动过的竹着。

  一人就寝,他倚在坚硬的木枕上,想念起博雅厚实的臂膀。好像连思念都随着人儿一同飘到了越前,晴明在睡前总会默默地希望博雅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有好几次,他打算拿起笔写下和歌赠给远方人,却想起这个汉子虽然通晓风雅之事,却对倾诉心意的和歌一窍不通。

  他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包装好藏在心底,把思念再次焦距在遥远的北陆地方。

  那个遥远的地方,只要随时想起,好像都触手可及似的。

  庭院的桔梗花开了。

  粉紫色。

  淡蓝色。

  一旁的绣球绽放争艳。

  淡雅的白。

  清新的蓝。

  娇贵的紫。

  仲夏的绿意不知何时闯进了自家院落。

  眼角余光还注意到了掩藏在药草之下的栀子,开了素净而近乎透明的白花。

  只是这夏季缤纷,少了一人相伴。

  于是阴阳师安倍晴明在这段时间里接了不少案子。

  替皇室举行祭祀、给妖怪骚扰的贵族布下结界、然后对自己下了不去想念的咒语。

  为身后的蝴蝶结下了不会松开的咒语。

  只因不愿让蝴蝶结默默地被拉坏。

  只因不愿让蝴蝶结变得不漂亮。

  直到桔梗枯了。

  直到绣球谢了。

  直到栀子花瓣也逐渐褪黄,落入泥壤,回归朴实。

  平安无事,贵族照样夜夜笙歌,百姓照样苦苦苟活。

  阴阳师照样为世安定慌乱。

  直到那刻着两个五芒星的木门,再次为源博雅开启。

  那时已是初秋,院里角落的枫树已经渲染上如胭的艳红。


  「晴明,我回来了!」

  阴阳师好看的红唇,又再次扬起美丽的角度。


  人啊,诞生于这个蔚蓝而广漠的世间,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心意相合的另一半,无非是困难的。上辈子的五千次回眸,可能都换不及此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从无数凌乱缠结的线中,牵起了各自选中的一条,互相接近、互相交错,不是被这好不容易拾起的线所束缚,而是两个人,交结在了一起。

  羁绊如此。相恋亦如此。

  博雅回来的那一天,两个人一样坐于廊上饮着酒。

  归来的武将发现,在阴阳师纤瘦的背后,还留有那个一点也不好看的蝴蝶结。

  「这个结,都没松开吗?」

  「没有,我对他下了点咒,所以松不开的。」其实晴明并没有对这个结施了什么法术,只是很强的执念与意志,让这个蝴蝶结没松开罢了。

  「为什么不解开呢?」

  「因为博雅是个好汉子啊。」

  博雅回来的那一天,两个人一样相拥入眠。

  蝴蝶结依旧好好地绑在阴阳师的发上,博雅搞不明白,为什么晴明这几个月来不愿将这个松垮垮的结拆开,只见晴明小心翼翼地将束起的长发置于胸前,再脱下狩衣。

  像是小孩捡获一个琉璃珠似的,珍惜着这个红色的蝴蝶结。

  拥紧清瘦的身子,他在枕边,对着一季不见的情人说着款款情话。

  好想你。

  不分开了。

  一言为定。

  相许终生。

  今晚晴明睡得很沉,卧在博雅的怀抱里,躺在博雅的臂上。

  憨实的武将见自己的情人睡得熟,偷偷地将他发上的蝴蝶结解了开来,拽着一端线尾,只是一点小小的力道,晴明的长发就脱离了蝴蝶结的绑缚,散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博雅将红色的绸缎收入怀里,无息地在阴阳师细致的眉宇间烙下一吻。

  再多的蝴蝶结,他都会为他系上。


  博雅三位回来的隔天,是在安倍晴明的宅邸清醒。

  早晨仿佛还能听见枫叶染红的声音。

  就如同临行前的那样,两人在一室内打理自己。

  一早起来,晴明发现那个维持了好几个月的结松开了,就算用了如过往地笑容掩盖情绪,博雅还是看得出晴明稍显失落的神情。

  「晴明?」见阴阳师准备将腰上的带子束紧,博雅一个拥抱便从后方环扣住了晴明抓着腰带的双手。

  「怎么?你还不赶快去穿戴一下?」

  「晴明……我、我进步了一些。」

  「进步?」

  「这几个月来,我很努力地学着打蝴蝶结。」他的语气很坚定:「我想,我已经完全掌握怎么结出一个好看又漂亮的蝴蝶结了。」

  「所以?」

  「这个结,我们一起打吧。」

  他让晴明一手抓着带子的一端,等着他用白皙的手指将绳缎圈起,接着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流畅地绕过那圈子,将腰带的另一端绳尾,钻入了底下的小隙缝内。

  如蝴蝶彩翅的两个圆弧要大一点,结要扣得紧实牢密。

  不要把结打得太小,但也不要打得太大而不好看。

  两个人一起,轻轻地注入相同的力量。


后记:

  啊,第一次使用简体在Lofter这边发文,同样也希望大家会喜欢这篇文章www

  Aimer的蝴蝶结一直以来都给了我很多的力量,在高二的时候,熬夜赶报告的夜里,是Aimer的歌声陪我走过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很想用这首歌的意境写一篇文给自己喜欢的CP。尝试用YOI的勇维写过,但是没有达到想要的感觉,所以就作罢了。今年初入了博晴坑,就觉得这一对非常适合这首歌的意境!茫茫人海里本该素不相识的人牵起的姻缘的红线,交织在了一起,相爱、相恋。如今总算是写出来了,过程中受到很多同学的帮助,真的很感谢明明不是博晴党员的给我一些灵感,那废话就到这边,最后谢谢太太们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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