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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博晴】晴时雨

  「如果幸福摸得着,那大概就是我能牵着你的手。」

  ——牵着你的手,感受与你相同的温度。


*原著向。如有OOC请见谅。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历史背景和事件没有认真考据敬,都是笔者瞎掰的,还请见谅。

*所谓幸福。起初想着两个人在雨里走着这样的画面,觉得这样静静的也很美好。

*以下正文。


  落水沿着仿唐的砖瓦檐宇滑下,滴答滴答地降在廊前的土泥上,连日的雨水湿润,院前壤土从几日前的硬土变成了烂泥,踏上怕是会弄脏刺了绣的鹿皮鞋。

  远边的天空不见一朵乌云,反倒是一束阳光明媚伴随丝丝雨线。

  城里的贵族打着伞,平民或许只是多盖了一件外衣,遮的是雨,遮的也是末夏的日光。

  滑过屋檐的雨水被洒成了水幕,金阳照射回荡在廊道上,折出了烁烁彩光。

  庭院不曾精心打理过,生长的花草以最原始且奔放的型态呈现在这院落里,水幕之后的花朵点点色彩被渲染,如水墨晕开似的朦胧,却一点也不显凌乱而潦草,反而是在粼粼波光之下衬托出一种纯粹而可爱的趣味。

  此处是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宅邸。屋里廊上,两位男子,两支酒杯,一盘烤香的蘑菇。

  「雨未曾停过啊。」安倍晴明把酒凑近唇边,看似已把笑意收敛,仿佛擦了蜜脂的朱唇却还是挂上美丽的微笑。

  「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说话的是朝臣源博雅,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嫩绿上,倾泻而下剔透晶莹的净水。接续而降下的甘霖,为前阵子干燥的平安京重新注入一股生气,也降低了夏季的闷热黏腻,突然凉爽的天气,就连武将厚实的嗓音也慵懒了起来:「晴明,你说奇不奇怪,这样出着太阳又飘着雨的日子,已经过了三日了啊。」

  「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也是天地的一种奥妙吧。」

  「你又想说『咒』了吗?」

  「不愧是博雅呢。」

  博雅抓起了蘑菇,小巧地撕咬下一角,那一边咀嚼一边说话的神态,使人感到信心满满:「跟你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了。」

  大概是气温的些许下降,再加上滋润的水分与充沛日照,秋菊竟比往年提早绽放。

  不过论花再如何娇艳,似乎也抵不过眼前人的百般美好。

  近着距离瞅着晴明的白皙脸庞,他的眼睫微微阖起,修长细致,博雅没由来地涌上一阵害臊。他赶紧吞下嘴里的蘑菇,说出今日来访的重要目的之一:「晴明,除了这段时间的晴时雨,你可听说了最近城里发生的怪事?」

  「你说说看。」

  「三条大路上,接连好几个夜晚都出现了蓝色火光,幽幽地飘浮着。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宫里了,甚至有人说这晴时雨大概也和这异样灯火有关,圣上什至是指示了阴阳寮专门处理这件事……。」

  武将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不过,就算阴阳师们已经布了阵贴了符,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这三天来,三条大路上,甚至有三名年轻力壮的男丁失踪了。」

  「喔?」像是勾起了阴阳师的兴趣,晴明将遥望着庭院的目光,立刻全部聚焦在对座的好汉子身上。

  「晴明,前几天晚上值班的时候,听同僚说的。他的儿子正值年少风华,也是到了适婚年龄,最近也经常夜访爱侣的居所,大家都说京里又有一桩喜事近了。」中将大人乃为性情中人,与大好之事相做对比,此般不幸的关联让博雅倒抽了一口气,才继续把后话接下:「然而无奈孩子的情人正是居于三条大路上,打从京中无端消失男丁之后,他就怕得不敢前去夜访。这样一来,也已经有三天的时间,没有和爱人相见。」

  明媚无限、薰风吹拂的季节,最是适宜讴歌蠢蠢欲动的暧昧情愫。

  「哎,又是没头没脑地大白天里下着雨,晚上又接二连三发生年轻男子失踪事件,别说碰面了,就连给对方捎个和歌倾诉心意也没办法……。」至此,博雅甚至觉得清酒也少了分甜味。

  「这些事那个男人想必也有耳闻,应当已遣派阴阳寮里的其他人委托处理了吧。」

  「那个男人……晴明,别这么无礼地称呼圣上。」

  阴阳师笑语盈盈:「就只在你面前这么称呼罢了。」

  「你可得记着啊……。」面对晴明可谓轻浮的恶习,博雅却也心中一软,便纵容他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就连寮里的阴阳师都无法解决……所以不仅只是那位同僚这么请求,今天上早朝的时候,圣上也慎重地告知我这件事务必要请晴明你来解决,整个平安京里只有你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所以你就是为这几个男人的请求才来找我的?」

  「不……不是的!」晴明的质问让博雅一时不知所措。其实就算没有同僚、乃至于圣上的委托,博雅还是会携着上好的美酒和佳肴,登门拜访这位仿佛与世隔绝、不染一丝红尘的至交。

  然而正想反驳,却被阴阳师淡雅的笑语给打了岔。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博雅……。」

  「晴明,我实在是……。」

  「不提啦!毕竟是你来找我,来拜托我的。」对于有关你的事,我一样也不想拒绝。晴明把后半句话往肚里一吞,问道:「博雅,今晚有空吗?」

  「嗯,没要值班,明日又是休沐。」

  「正好,你想陪我走一遭吗?」

  「上哪?」

  「还会是哪,当然是三条大路。」

  「晴明,你这可是有些头绪了?」

  「呵呵,先别管这么多,你说走不走?」

  「走!」

  「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午夜的平安京安谧得使人背脊发凉。

  白日里下着的雨在天穹披上夜色后逐渐歇息。少了雨声,便染上几许诡谲。

  不过站在那里的男人,显然并不怎么害怕。

  他们相约子时,在三条大路和朱雀大路的交叉口相会。

  此刻已是子时约莫过了一刻。

  过多的雨水使路上泥壤更加黏腻。

  博雅握着腰际的长刀,站于稍显干燥的一处,百般焦虑地踢着地上的碎石,石子无意间落入地上低洼,在那一小摊水上激起涟漪,映在地上积水里的明月也随之摇摆模糊。

  南风吹来提早报到的秋意,飘然而后飒然。

  「唷!博雅!」白净至近乎透明的身影从西方处款款信步而来。

  正是阴阳师安倍晴明。

  「晴明!等你等好久了!」亲眼见到心中担忧的对象,博雅这才放下了烦躁:「怎么迟到这么久,是出了什么事?」

  「我从西边那里沿路把之前阴阳寮布得阵、下得咒一一给解了,这才花了点时间。」

  「无恙就好、无恙就好。」但思及方才晴明所述,博雅再粗枝大条也能察觉话中的不寻常之处:「等等,你说把之前的咒给解了?」

  「不错。」

  「这怎么行!」

  只见晴明轻轻地摇了摇头,嘴上露出毫无恶意的揶揄笑容,又是那一句:「博雅真是好汉子呢。」

  「别取笑我啊!晴明,你就别卖关子,为什么要把那些咒给解了?」

  「当然是因为这不是符咒或是阵法可以解决的。」他坚定的自信,仿佛世间上再复杂艰涩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素白衣袂翩翩,一手拈着备用的符纸,一手执蝠扇掩着藏不住红唇勾起的笑容,轻步走过博雅身旁并在他的耳边轻声吹息,留下一句:「还是说,博雅你想听听关于咒的论述?」

  阴阳师方从黑暗中走来,又缓缓没入东方的黑暗里。

  「晴明,你等我呀!」太近的距离,差点让武将停止了思考。他疾步赶上,追着晦涩中仅存的雪白衣角。

  「话说回来,那些飘忽不定的火光,似乎都是从东边出现的。」

  「原来如此啊。」

  「原来如此?」

  「等等你就晓得了。博雅,带你去见见一些人吧。」

  「谁?」

  「说是人好像也不太正确。」

  「那又会是什么?」

  「确切来说,是妖。」

  「妖!」好在理智拉住了冲动,好汉子差点抽出腰际的长刀。

「别激动呀,博雅。」不知道晴明的笑容是不是在嘲笑着自己的鲁莽,阴阳师以沉稳的嗓音平和着武将:「妖也有分害人跟不害人的,就跟人类一样,也有好坏之分。」

  「但你不能确保每个妖——或者是人,不抱有任何敌心。」

  没有将刀抽出,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刀柄蓄势待发。跟晴明走遍了平安京无数的黑夜,虽然自己无法参与、甚至是不能为晴明帮不上一点忙,博雅都明白游走在光明与极暗的两界之间是多么危险的事。

  「这次保证不会有。」

  「如何保证?晴明,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这次怕是连想要刺激一点的机会也没有啊。」晴明勾起红唇嘴角,少了平时的七分严肃,多了三分的温柔:「晴天下雨,晚上有着不明的火光。博雅,这是狐狸正在嫁女儿。」

  「嫁女儿?」博雅瞬间将入夜后的紧张与担忧全数抛却脑后。

  「正是,所以这次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这样啊……。」

  「嗯。」

  晚风吹来,还能闻到几许花香。既是万物生机蓬勃的季节,又正值盈月时分,如此花好月圆,碰上了一桩喜事。

  博雅忽然有了兴致。他抽出怀中的鬼笛叶二,闭上了眼。

  有了吹奏一曲道尽所思之情的兴致。

  平时与晴明一起夜里历险的恐慌被心里未知的期待一点点消融,博雅在脑里悄悄刻画一个不甚明朗的画面——是夏雨迷蒙。绵密的雨丝洒落于道路之上,薄云之间透着些许阳光,他打着一把伞,站在那路的一方,注视着另一端的尽头。

  起初的笛声且柔且缓。

  他在等着一个人。

  那人从雨雾间走来,素衣翩翩,干净地孤芳自赏,美丽地独立世外。

  遮掩在披衣下的下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仿佛是黑白水墨模糊了他半掩的面容,红润的双唇却被水色洗净得愈发鲜明。

  朝朝暮暮所见,早已把他的一颦一笑深深刻画在自己的生命里。

  忽是一个急转的低音,仿佛是所待之人心中仍有芥蒂,踏在水洼之上的脚步慢慢停止,许是预料到,这样的情感大概不能为世间所容忍,拥有一个正当的名分。

  但是博雅朝着他,点了点头。

  像是给予一份无坚不摧的诺言。

  旋律堆叠而上,是一点一滴推进的肯定,一段又一段的乐句加强了曲调背后所赋予的深意,更诉说了他们一路走来,正如乐曲的蜿蜒曲折,走过那些风风雨雨的暗夜。

  他盼着的那个人,与自己并肩走过了无数个魅影幢幢。

  叶二的笛声连牵两人之间无形的红线。他越走越近,被风微微掀起的披衣显露出他细长的美目,纤细的眉尾带点殷红,宛若碧池清澈的眼里满是喜悦。

  他们近得只差伸出手,就可以触及博雅的等待。

  夏季闷热,雨水却摸来沁心透凉。

  乐曲温柔地收尾,一如他温柔地将指尖贴在自己被打湿的手心上。


  「好美的笛声呀。」不知何处传来的女声,在博雅结束演奏之时传来:「原来这个京城真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银月照亮如夕日西落时分极其艳红的十二单,是一个娇小婀娜的身影,乳白月光勾勒女子的脸庞,她擒一抹柔情浅笑,眼角描绘妩媚朱砂,如瀑黑发衬托白嫩凝脂。

  如此娇媚,正如传说中的狐妖魅惑人心。

  「晴明!」

  「没事,博雅。」晴明淡然回应:「这位就是新娘子了。」

  仔细一看,新娘的身后还有一整个队伍,而在她身旁的两个护卫,手提的正是点着传言中诡异蓝火的灯笼。

  「久违了,晴明大人。」女子对阴阳师一见如故:「多年未见,晴明大人真是生得愈发俊俏了。」

  「夕姬小姐也更加美丽动人。」阴阳师优雅作揖:「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也到了您成婚的时候了。」

  「晴明认识这位姬君?」真没想到,晴明居然会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子,讲起话来甚至是像多年旧识那样的熟悉。

  「算是认识吧。」

  名作夕姬的女子绯红着双颊,她羞赧的作态,姑且称之为对于婚后的期盼:「夫君在这个京城另一头,他还在等我呢。只是这路……。」

  「我已经把这条路上阻碍您前行的咒术解除了,您且安心。」

  「上次姐姐的婚礼也是晴明大人出手相助,这次又麻烦您了,妾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才好。」

  晴明微微一笑。博雅仔细看着眼前两位佳人,在月色衬托下,一浓艳一清雅,正如春末时分怒放盛红的牡丹与含苞清白的百合,相较对比竟也别有一番风味,从前更是没注意到他在自己的心中,更胜美女窈窕绰约的姿色。

  「我也记得这位大人!上次月姬小姐出嫁,也是由他协助引路!」

  「这样一位俊俏的男子,与我们族里最美艳的女子相配,真是再好不过!」

  「这位大人!您看我们小女如何……?」
  夕姬身后队伍忽起躁动,开始大肆讨论起如何「奖赏」晴明协助他们族里两位姬君成婚,歪脑筋居然还动到了婚姻上。

  虽然这大概是玩笑话,博雅心里却略感不悦。

  「莫吓着我们的恩人了。」夕姬制止了狐妖们的口语纷杂,又对着阴阳师极其恭敬地道:「不如这样吧,晴明大人,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意,您可以提出任何请求。」

  「晴明无欲无求,不过只望夕姬小姐能为京中其他同为人妻的妇女们着想。」晴明娓娓道来:「这几日里京城有多名男丁失踪,许是跟小姐出嫁有所关联,还请您还予这些男子自由。」

  夕姬停顿思索,不久后又启唇说道:「想要带走那些男子可以,但是……。」

  「夕姬小姐且说。」

  她举起纤白葱指,指着脸上透露着惊恐的武将:「但是之所以无故掳走那么多名男子,正是因为寻找如此美妙的笛音,如果能带走、献给夫君的话… …夕姬此生无憾……。」

  「这……晴、晴明?」博雅甫欲回驳,却马上就被晴明拦了下来。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阴阳师的脸上出现过如此严肃的神情。

  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夕姬小姐,这个交换条件,恕晴明无法同意。」

  夜风吹过,连气氛中都带点僵持不下的冲突感。

  她仰着头看着,他也俯着身盼着。

  而她,见过那样的眼神。

  在他细柳凤目中驻着的一双琉璃彩珠般透澈褐眸里。

  那样的眼神不禁让人联想起北风里如倾诉秘密的松涛款款呢喃,春阳中如情窦初开的粉樱羞涩绽放。

  又什至于是仲夏夜半流光萤火的纯粹希冀,是秋凉染黄树梢翠叶的纯粹浪漫。

  她曾经在姐姐新婚前夕,见过月姬的眼眸里闪烁前所未见的光芒。

  她曾经在纸门半掩的灯火阑珊,遇见手持和纸的年轻女子,沉醉于纸上墨迹的爱语绵绵。昏暗烛光的香闺,女子明亮坚定的目光却远比夜幕中的皎皎圆月还清明透亮。

  她想起那样的眼神。

  他的坚决果断与义无反顾里,竟似隐着此人难得一见的柔情。

  她在他的双眼里看见一如坠入情网的跃跃欣喜,一如盼望良人的脉脉含情。

  「我明白了。」

  夕姬平息了身后中的躁动,并点头示意让随从将误抓的人类男子释放。

  她明白,此即对于所谓伊人的恋慕与心悦。

  她明白,凡人或许走这世间一遭,所求非是功名利禄,而是找寻那打从诞生于世后,就注定成双的另一半。她也尝过心底青苹般酸甜的迷恋,也目睹过情人哀恸的生离死别,了解强行剥夺挚爱,会是何等生不如死的难耐,更何况是对于如安倍晴明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孤寂到近乎忘却了世界,不被任何人所理解,踽踽独行于红尘数十余载的人,终于在这晦暗世间里找到了那一道与众不同的光芒。

  那是他的依赖、那是他的希望。他照亮他身处的危险世界。

  夕姬以振袖掩住芳颜,然而没能藏起细长上弯的眉目里潜藏的欣然笑意:「晴明大人,您知道何谓幸福吗?」

  她没让晴明、甚至是博雅有接话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能拥有这么美好的一个人,请务必好好珍惜。」

  她欠身道歉:「夕姬为方才的无礼致歉。」

  「这……。」

  「晴明大人,请您务必幸福。」

  大概是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话中含意,晴明隔了许久,才给予回覆。

  他的红唇一笑,竟比牡丹还倾城。

  「夕姬小姐,此恩,晴明没齿难忘。」


  目送出嫁的队伍远行,最后隐没在三条大路的尽头。

  那一路走向的,是遥不可知的将来,是人生新章的启程。

  即使无法预测,这趟路也走得安稳——因为在彼处那方,有愿意与她携手共度此生的人在等着。

  卯时。东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

  「离开了啊……。」

  「夕姬小姐往后肯定会是一位贤淑的妻子。」

  「晴明,你幸福吗?」博雅一直在思索着方才夕姬留下的那段话。

  「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总是把很多事都藏着不说,所以我才直接问了。」博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偶尔目光也会不小心的移到身旁人优雅轻巧的步伐上。「如果幸福能听得到,大概就是笛声吧。像是吹着笛子的时候,感受音乐的单纯与美,感受天地与人的精神合而为一。那种体悟,很满足,或者这就是一种幸福。」

  又或如是女子对于出嫁的喜悦,对于未来细腻的期待,思及成亲之后,与夫君共处朝朝暮暮的温存,不求爱得惊天动地,只望能过上平静安乐的日子,只作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这也是一种幸福。

  「夕姬小姐说请你务必幸福。晴明,你觉得幸福会是什么呢?」

  「世间万物不过都是咒罢了。」阴阳师看着晨光与夜色渐层交融的天空,轻轻说着:「之前和你提过,『博雅』对于『晴明』而言,正是『晴明』这个咒相对的另一半。所以只要是博雅你会感到幸福的事,换言之,只要是博雅对其下达了『幸福』的咒,那么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肩并肩走着,那天的土御门路恬静平和。

  他余光注意到晴明散落在耳边的发丝,伴着风轻盈地飘动。博雅突然有一个冲动,他动作轻柔且细腻,悄悄地将空着的右手扣上身旁人的指尖。

  「晴明,那对于我来说,或者这就是一种幸福吧。」他诚挚地倾诉:「如果幸福摸得着,那大概就是我能牵着你的手。」

  ——牵着你的手,感受与你相同的温度。

  许是旭日初升的缘故,博雅总觉得晴明白净的双颊上泛起了潮红。

  「傻瓜。」阴阳师笑得有些无奈:「有些话不能乱说。」说了,就代表你对我下半余生的承诺。

  「晴明,让你觉得困扰了吗?」武将见晴明罕见吃了瘪,似是打趣又正经万分地道:「我可是认真的呀。」何其有幸,我能牵着一个人的手,而那人,正是万中选一的你。

  隐身在低云中的夏日冉冉上升。

  长年习武的博雅,手掌布满了厚茧,老实说握起来并不是那么舒适。

  但对他而言,粗糙中带来的是全天下最安心的不适。

  晴明稍微把他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让自己手指穿过他指间的隙缝,扣得牢牢的。

  带着微曦时几许凉意的水珠滴落在他们的十指紧扣。


  朝阳漫射霓彩。

  降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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